巴黎1924:再看体育与艺术再塑身体与灵魂k1体育十年品牌
栏目:户外知识 发布时间:2024-07-27 01:00:55

  k1体育艺术和运动有何关联?一个世纪前的奥运会提供了答案,两者都能赢得奥运奖牌。艺术与体育的联姻一直是顾拜旦的理想,1912年夏季奥运会艺术被列为奥运项目。虽仅七届便被取消,但艺术在现代奥运会的成熟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即将举办之际,英国剑桥菲茨威廉博物馆近日开幕的展览“巴黎1924:体育、艺术和身体”回顾了一个世纪前夏季奥运会在巴黎举行的情景,以及100年前的巴黎如何塑造了今天所熟知的体育和奥运会的未来?

  “顾拜旦对古希腊文化非常着迷。他希望重现希腊的体育模式,他认为这不仅仅关于健康美丽的身体,还关乎美丽灵魂的体现。”策展人说。

  爱尔兰画家杰克·B.叶芝(Jack B. Yeats,诗人叶芝的兄弟)以其作品《利菲河上的游泳赛》(The Liffey Swim)赢得的奥运银牌,这枚银牌与女子游泳运动员露西·莫顿(Lucy Morton)200米蛙泳中获得的金牌并排。

  “巴黎1924:体育、艺术和身体”策展人卡罗琳·沃特(Caroline Vout)和克里斯·杨(Chris Young)旨在展示艺术在1924年现代奥运会的成熟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他们认为,1924年的巴黎奥运会对艺术、设计、大众媒体、名人和时尚以及社会态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卡罗琳·沃特是剑桥古典学教授。剑桥古典考古博物馆(Museum of Classical Archaeology)馆长,展览联合策展人克里斯·杨是一位德国中世纪学家,但他花费多年研究20世纪的体育,目前正在写一本关于1936年奥运会的书。沃特和杨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一复杂时刻——发生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一座充满现代主义文化的活力的城市,一场既追求古典理想,又追求前沿现代性的奥运会。

  1924年的巴黎奥运会是由顾拜旦组织的最后一次奥运会,他于1896年复兴了奥运会的传统。值得注意的是,1896年奥运会的参与者查尔斯·瓦尔德斯坦(Charles Waldstein),曾任菲茨威廉博物馆馆长。

  19世纪80年代,两人在剑桥相遇,并因为对古典历史、教育和体育的共同热情成为朋友。也正是瓦尔德斯坦在1894年代表顾拜旦游说希腊王室,为奥运会的复兴争取到关键的支持。

  “顾拜旦对古希腊文化非常着迷。他希望重现希腊的体育模式,他认为这不仅仅关于美丽的身体,还关乎美丽灵魂的体现。”卡罗琳·沃特说。

  除了瓦尔德斯坦和顾拜旦的联系外,剑桥的学生和校友在1924年的奥运会上赢得了11枚奖牌。1981年获奥斯卡最佳影片的英国电影《烈火战车》的灵感之一,就是1924年巴黎奥运会100米短跑冠军哈罗德·亚伯拉罕斯的故事,他曾是剑桥大学田径俱乐部的主席。

  展览通过亚伯拉罕斯、道格拉斯·洛伊和其他剑桥传奇人物相关的档案和照片讲述剑桥大学与奥运会的历史,但这不是一个关于剑桥的展览。展览更关注的是:100年前的巴黎如何塑造了今天所熟知的体育和奥运会的未来?

  1925年,德国徕卡公司推出了一项革命性的发明——一台具有快速快门速度的相机,体育摄影从此革新。然而,巴黎奥运会在此之前,展览展出了1924年奥运会的大量照片,但正如克里斯·杨指出的那样,“它们看起来有点平淡,不太有活力。”1924年,用视觉方式捕捉体育比赛更令人兴奋的方式是素描、油画、版画和雕塑。

  在一个展厅中,翁贝托·博丘尼(Umberto Boccioni)于1913年创作动态未来主义雕塑《空间中连续的独特形式》(据说这件雕塑的灵感来自一名匆忙奔跑的足球运动员,看起来像奔跑中燃烧的牧神)与1920年代的雪橇和1924年雪橇比赛的惊险录像并列展示。

  展览中法国平版印刷师鲁威(H.L.Roowy)一系列充满活力的明信片让人兴奋;欧内斯特和玛格丽特·蒙托(Ernest and Marguerite Montaut)引入了一种表现速度的视觉语言,用以描绘20世纪的新型机器发明,也为飞机和汽车等绘制广告。他们以类似的线条描绘奥运会的标枪、橄榄球等运动员的比赛状态。

  在德国艺术家雷内·辛特尼斯(Renée Sintenis)的青铜雕塑《运动员》(The Athlete,1926)中,芬兰长跑运动员帕沃·努尔米(Paavo Nurmi)似乎在全力奔跑中挑战地心引力。他拳头紧握,肌肉紧绷,头发向后飞扬。“努尔米以不接受任何采访而闻名。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他。诗人、艺术家和记者都在尝试,但辛特尼斯在这里成功地创造了一个属于努尔米的时刻。”克里斯·杨说。

  展览还包括了许多来自德国的展品,1924年德国人没有被邀请参加巴黎奥运会,但乔治·格罗斯(George Grosz)的《体操运动员》(The Gymnast)和威利·鲍迈斯特(Willi Baumeister)的《女跑者II》(Female Runner II)强调了当时德国艺术家在重新想象人体形态方面的强大力量。

  “奥运会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古希腊。”沃特说,“1924年,这种借鉴强烈地反对新的、立体主义的身体表现方式,即将身体分解成碎片的方式。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及其造成影响的回应。在此,现代主义和古典主义以彻底改革我们对人体的理解的方式展开对话。”

  古典雕塑决定了1924年奥运会的宣传图像,展览以剑桥古典考古博物馆藏(源自乌菲齐美术馆的古代雕塑)的石膏模型开场。这些理想化的身体与1924年参赛者的真实身体镜头并列。

  对于鲍迈斯特的画作,沃特说道:“古典雕塑在试图表现男性运动员时,提供了可以效仿或颠覆的模板。但女性运动员没有这样的模板。除了裸体之外,这名跑步运动员与古典运动员相去甚远。她有着修长的矫饰主义身形和非常小的头。“她从画面中冲出来,快速转弯。背景中有一个穿着黄色泳裤的斜的男子,像维纳斯一样以手肘支撑身体,她从他身边掠过,他只是看着她。这是一幅惊人的画作。”

  尽管1924年的巴黎奥运会,女性运动员仅占参赛选手的4%,但她们对运动项目、艺术和时尚产生了持久的影响。

  这在网球场上尤为明显。在展览中,查尔斯·马奇·基尔(Charles March Gere)创作的一幅世纪之交的画作为我们展现了1910年代的网球派对。其中女运动员穿着长及脚踝的长袖连衣裙,帽子扎在紧紧固定的发髻上。在比赛时,她们的脚几乎不离开草坪。

  到了1917年,安德烈·洛特(André Lhote)创作的《网球选手》(Joueurs de Tennis)与众不同,这幅温文尔雅的立体主义画作,以慢镜头的方式捕捉到了几位短发、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网球选手比赛中的瞬间,艺术家通过反复出现的球拍、球和身体所表现出的快速动作,亚历山大·考尔德(Alexander Calder)迷人的但略带戏谑的铁丝雕塑则刻画了美国冠军海伦·威尔斯(Helen Wills)的动态轮廓,她穿着裙子和遮阳帽,正奋力打出一个刁钻的正手击球。这都暗示了一种新女性的形象,也构成了一条时尚的副线。

  杰奎琳·马瓦尔,《穿着黑色泳衣的沐浴者》,1920-1923年,布面油画

  在附近,观者可以看到为女运动员设计的完全不同的服装,其中包括法国网球冠军苏珊·朗格伦(Suzanne Lenglen)所穿的服装。“这件丝绸连衣裙迷人且美丽。它是一件小小的艺术品,但上面覆盖的汗渍,显示了为了赢得比赛所付出的体力。”沃特说,“这一时期,运动员们抛弃了女性礼仪,展现了真正的体力。这与女性争取投票权几乎是同步发生的。所以这些运动员既是榜样,同时那些球场运动的照片,让她们看来更性感。”

  1936年奥运会因杰西·欧文斯(Jesse Owens)等非裔美国运动员打破雅利安至上神话而广为人知。

  然而,1924年的巴黎奥运会对于种族身份也是一个重要的时刻,这一年的焦点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乌拉圭足球运动员何塞·利安德罗·安德拉德(José Leandro Andrade)和美国跳远运动员威廉·德哈特·哈伯德(William DeHart Hubbard)。

  乌拉圭在1924年首次参加奥运会就赢得了金牌,这是该国连续三次获得足球世界冠军的开端,这一壮举迄今无人能及。在巴黎,安德拉德作为最佳球员,被称为“黑色奇迹”。在文字和图像中,对他的崇拜和种族主义的讽刺交织在一起。

  展览中,有他参加1930年首届国际足联世界杯决赛时所穿的足球靴。对球迷而言,这堪比圣物,在展览柜中,它们也真正成为了雕塑。

  德哈特·哈伯德是首位在巴黎赢得个人金牌的黑人运动员,展览中最感人的展品之一是他写给父母的信,信中他承诺尽最大努力成为“第一位有色人种奥运冠军”。哈伯德在跳远项目中实现了这一目标,并在1925年和1926年打破了该项目和100码赛跑(1904年被列入奥运会的十项全能运动之中,现被100米赛跑所取代)的世界纪录。

  虽然1924年奥运会远非完美,但对个人运动员、体育项目、国家和其他利益相关者而言,这届奥运会或比顾拜旦或奥林匹克运动本身的贡献更大。

  “当时奥运会的功能尚未明确建立。各个国家对奥运会的解读也不同,但有些方面已经开始与官方奥运观念趋于一致。尽管赛事发生在一个动荡的时期,但奥运会走向何方的路径已经显现。”克里斯·杨说。通过1924年的奥运会也看到,社会的进程。